1.划粥断齑的故事

范文正公原文及翻译_范文正公微时尝诣灵祠求序翻译

划粥断齑( huà zhōu duàn jī ) 出 处: 宋·魏泰《东轩笔录》:“惟煮粟米二升,作粥一器,经宿遂凝,以刀画为四块,早晚取二块,断齑数十茎,酢汁半盂,入少盐,暖而啖之。” 分开捣碎的腌菜和凝结的粥,按定量来吃,形容生活清苦,特指范仲淹青少年时代刻苦 读书成语 。

范仲淹的母亲谢氏,身世坎坷,吃尽许多苦头,饱尝过多酸辛,因此把太多的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。谢氏以孟母自励,悉心教子;范仲淹以颜回自律,发愤成才。举凡古代刻苦攻读学有所成的故事,母亲和继父都对范仲淹一一讲过。

汉代朱买臣家贫,一边砍柴,一边读书;隋代李密,为人放牛,骑在牛背上读《汉书》,其他书挂在牛角上。汉朝路温舒无书,把借来的《尚书》抄在自己用蒲草编的席子上;公孙弘家贫无书,削竹片抄录《春秋》诵读。晋朝车胤,夜读无油灯,捉来许多萤火虫装在纱袋里,靠萤火虫发出的光亮读书;孙康则在冬夜借大雪的反光读书。晋朝孙敬,读书至夜深,不让自己打瞌睡,以绳系发,悬于屋梁,如打盹低头,绳索便会将他拉醒(头悬梁);战国时苏秦游说秦国而不被重用,回家来遭到妻不下机、嫂不为炊的冷落,发誓钻研兵法之书,每当夜深昏昏欲睡之时,就用锥子自刺大腿,使自己清醒之后再读(锥刺股)。潜移默化,读书成癖,自觉吃苦,乐在其中。在县学读到孟子:“舜发于畎(qu?n)亩之中,傅说举于版筑(筑墙)之间……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,必先苦其心志,劳其筋骨,饿其体肤,空乏其身,行拂乱其所为,所以动心忍性,增益其所不能。……然后知生于忧患,而死于安乐也。”范仲淹心里豁然明白:要想干一番大事业,就得自律严刻,自觉吃苦,自强不息。

在醴泉寺读书期间,继父的家境已经比较窘迫,仲淹心知肚明。每次离家去寺院,母亲总劝他多带些粮米,一来担心儿子吃不饱累坏身体,二来怕给寺院的师父增加负担。可每次范仲淹都不多带,而且带的数量,出人意料的少。母亲絮叨规劝,仲淹总是胸有成竹地说:“我有数,不少。”初到寺院时,粮米交给厨房,代为制作,随寺院的钟声与和尚们一道用饭。可范仲淹,从早到晚一个心思地读书思考,经常充耳不闻钟声,忘记了吃饭,再去打饭时,又过了时辰。好心的厨僧或小和尚眼看着范仲淹如此废寝忘食地读书,便主动给他送饭来,仲淹很过意不去,给别人添了麻烦。为了读书方便,他自己备了小锅小灶,自炊起来。范仲淹按自己既定的主意,每天夜晚,量好米,添好水,在小灶里点燃自己拾的木柴,煮米粥。一边读书,一边续柴煮粥。一锅米粥煮好了,时间也已过了子夜,他便和衣睡去。第二天清早起来,锅里的米粥凉透了,已经凝固成圆圆的一整个。他拿出小刀,在凝固的粥块上面,划上一个十字,完整的一锅粥分成了四块。早晨吃两块,傍晚吃两块,一日两餐,这便是“划粥”。用什么菜蔬佐餐呢?菜蔬就在寺院周围的大山之中。坡坡岭岭,沟沟坎坎,自然生长着野韭菜、野葱、野蒜、野山芹,还有苋菜、苦菜、荠荠菜、蒲公英、王不留、茵陈等十几种可食的野菜。白天去山洞读书时,顺便拔几种野菜回来。吃饭时,把十几根野韭菜,或野葱、或野蒜,切成细碎末,加入一点盐拌和拌和,一顿佐餐的菜便成了。这就是“断齑”,齑ji,切成碎末的韭菜、葱蒜等。划粥断齑,既简约又清淡,省时、省力、省钱,可谓范仲淹的创造!醴泉寺读书三年,范仲淹基本过着“划粥断齑”这种清苦自律的生活。随着范仲淹在北宋历史舞台上光辉业绩的展现,“划粥断齑”也就成了特指范仲淹青少年时代刻苦读书的专用成语。

范仲淹曾在继父友人的引荐下在邹平醴泉寺读书。醴泉寺地处群山环抱之中,环境幽雅,是一处安心读书的理想之地。寺内住持慧通大师学问精深,对范仲淹疼爱有加,向他传授《易经》、《左传》、《战国策》、《史记》及诗词歌赋,生活上也处处周济他。这引起一些小和尚的嫉妒,常常吵吵嚷嚷扰乱安静,又以“饭后钟”相戏弄。为逃避寺内喧嚣,范仲淹找到寺南一僻静山洞读书,用家中送来的小米一次煮一锅,待凉后划上一个十字,每顿吃一块,再切上一点野菜,撒上盐末下饭,这就是邹平妇孺皆知的“读书洞”、“划粥断齑”的故事。据江少虞的《宋朝事实类苑》记载,范[2] 仲淹“惟煮粟米二合作粥一器,经宿遂凝,以刀为四块,早晚取二块,断薤十数茎,酢汁半盅,入少盐,煖而啖之,如此者三年”。

有一次,范仲淹在洞中读书时,两只老鼠跳进粥锅吱吱乱叫,他抬头一看,是一白一黄两只小老鼠。范仲淹忙将老鼠驱赶出去。两鼠慌忙逃出洞外,钻到荆树两侧。范仲淹追到树下,见一侧鼠洞闪着黄光,一侧鼠洞闪着白光,他很惊奇,取来铁锹挖开一侧鼠洞,下面竟然是一个大地窖,扒开土石,却是满满一窖黄金,他随手埋好。又挖开另一侧鼠洞,见是一窖白银,仍不动分文,埋好如初,复回洞中挑灯夜读。

离开寺中三十年后,醴泉寺遭受火灾,慧通大师不忍寺庙毁在自己手中,便派人找到已延州戍边的范仲淹求援。范仲淹询问了寺庙的情况,热情款待来人,但只字不提援修寺庙的事情,临走时修书一封并赠送了两包上好的茶叶,让来人回复慧通大师。庙中和尚听说范仲淹闭口不提修庙一事,心中愤然。一天,慧通大师展信见是一首五言诗:“荆东一池金,荆西一池银,一半修寺院,一半济僧人。”慧通等人对范仲淹不贪财货、密覆不取的高尚品格更添无限敬意,用所掘金银修缮寺庙,醴泉寺得以复兴。这便是邹平妇孺皆知的“窖金苦读”、“窖金捐僧”的故事。范仲淹在醴泉寺苦读三年,这在他的一生中具有重要意义。一方面他刻苦攻读,博览群书,打下了雄厚的知识基础;另一方面,培养和锻炼了他吃苦耐劳的精神和克服困难的顽强意志。

范仲淹

范仲淹(6张)

范仲淹在醴泉寺苦读之际,感到独学无友,孤陋寡闻,于是两次外出游学。《范文正公文集》有一首诗《赠广宣大师》云:“忆昔同游紫云阁,别来三十二回春。白头相见双林下,犹是清朝未退人。”写的是范仲淹18岁时与广宣大师交游的经历。二年后的大中祥符元年(1008),他又由山东长山远赴长安(今西安)游学半年,寻师访友,增长见识。据范仲淹为王镐所写《鄠郊友人王君墓表》云:“时祥符记号之初载,某薄游至止,及公之门,因与君交执,复得二道士汝南周德宝、临海屈元应者,蚤暮过从。”他在关中结识了隐士王镐,在其别墅“倚高松,听长笛”,后来又认识了道士周德宝和屈元应,周精于篆刻,屈对《易》有研究,且都琴艺高超。范仲淹与他们一起读《易》抚琴,“相与啸傲于鄠、杜之间。”另据《续资治通鉴》记载:“(大中祥符二年)二月,(真宗)令陕西发廪振(赈)粜,旱故也。”范仲淹两次游学的经历,不仅使他结识众多良师益友,汲取儒学与佛道教义,拓宽视野,而且关中游学期间,正值陕西大旱,一路上亲眼目睹老百姓因灾情严重而饿死病死的惨状,使他深切感受到社会的黑暗与腐败,民间的苦难与不平,增强了他救民于水火的使命感和责任感。

范仲淹“少有志操”,很早便立下“不为良相,便为良医”的壮志。据宋赵善臻《自警篇》描述:范文正公微时,尝诣灵祠求祷曰:“他时得相位乎?”不许。复祷之曰:“不然,愿为良医。”亦不许。既而又曰:“夫不能利泽生民,非大丈夫之志也。”欧阳修《资政殿学士户部侍郎文正范公神道碑铭(并序)》记载:“公少有大节,其于富贵贫贱、毁誉欢戚,不一动其心,而慷然有志于天下,常自诵曰:士当先天下之忧而忧,后天下之乐而乐也。”

划粥断齑的故事

○聂崇义 邢昺 孙奭 王昭素 孔维 孔宜 崔颂(子曥) 尹拙 田

敏 辛文悦 李觉 崔颐正(弟偓佺)李之才

聂崇义,河南洛阳人。少举《三礼》,善《礼》学,通经旨。汉乾佑中,累

官至国子《礼记》博士,校定《公羊春秋》,刊板于国学。周显德中,累迁国子

司业兼太常博士。先是,世宗以郊庙祭器止由有司相承制造,年代浸久,无所规

式,乃命崇义检讨摹画以闻。四年,崇义上之,乃命有司别造焉。

五年,将禘于太庙,言事者以宗庙无祧室,不当行禘祫之礼。崇义援引故事

上言,其略曰:“魏明帝以景初三年正月上仙,至五年二月祫祭,明年又禘,自

兹后以五年为禘。且魏以武帝为太祖,至明帝始三帝,未有毁主而行禘祫。其证

一也。宋文帝元嘉六年,祠部定十月三日大祠,其太学博士议云:案禘祫之礼,

三年一,五年再。宋高祖至文帝裁亦三帝,未有毁主而行禘祫。其证二也。梁武

帝用谢广议,三年一禘,五年一祫,谓之大祭,禘祭以夏,祫祭以冬。且梁武乃

受命之君,裁追尊四朝而行禘祫,则知祭者是追养之道,以时移节变,孝子感而

思亲,故荐以首时,祭以仲月,间以禘祫,序以昭穆,乃礼之经也。非关宗庙庙

与未备。其证三也。”终从崇义之议。

未几,世宗诏崇义参定郊庙祭玉,又诏翰林学士窦俨统领之。崇义因取《三

礼图》再加考正,建隆三年四月表上之,俨为序。太祖览而嘉之,诏曰:“礼器

礼图,相承传用,浸历年祀,宁免差违。聂崇义典事国庠,服膺儒业,讨寻故实,

刊正疑讹,奉职效官,有足嘉者。崇义宜量与酬奖。所进《三礼图》,宜令太子

詹事尹拙集儒学三五人更同参议,所冀精详。苟有异同,善为商确。”五月,赐

崇义紫袍、犀带、银器、缯帛以奖之。拙多所驳正,崇义复引经以释之,悉以下

工部尚书窦仪,俾之裁定。仪上奏曰:“伏以圣人制礼,垂之无穷,儒者据经,

所传或异,年祀浸远,图绘缺然。踳驳弥深,丹青靡据。聂崇义研求师说,耽

味礼经,较于旧图,良有新意。尹拙爰承制旨,能罄所闻。尹拙驳议及聂崇义答

义各四卷,臣再加详阅,随而裁置,率用增损,列于注释,共分为十五卷以闻。”

诏颁行之。

拙、崇义复陈祭玉鼎釜异同之说,诏下中书省集议。吏部尚书张昭等奏议曰:

按聂崇义称:祭天苍璧九寸圆好,祭地黄琮八寸无好,圭、璋、琥并长九寸。

自言周显德三年与田敏等按《周官》玉人之职及阮谌、郑玄旧图,载其制度。

臣等按:《周礼》玉人之职,只有“璧琮九寸”、“瑑琮八寸”及“璧羡

度尺、好三寸以为度”之文,即无苍璧、黄琮之制。兼引注有《尔雅》“肉倍好”

之说,此即是注“璧羡度”之文,又非苍璧之制。又详郑玄自注《周礼》,不载

尺寸,岂复别作画图,违经立异?

《四部书目》内有《三礼图》十二卷,是隋开皇中敕礼官修撰。其图第一、

第二题云“梁氏”,第十后题云“郑氏”,又称不知梁氏、郑氏名位所出。今书

府有《三礼图》,亦题“梁氏”、“郑氏”,不言名位。厥后有梁正者,集前代

图记更加详议,题《三礼图》曰:“陈留阮士信受《礼》学于颍川綦册君,取其

说,为图三卷,多不按《礼》文而引汉事,与郑君之文违错。”正删为二卷,其

阮士信即谌也。如梁正之言,可知谌之纰谬。兼三卷《礼图》删为二卷,应在今

《礼图》之内,亦无改祭玉之说。

臣等参详自周公制礼之后,叔孙通重定以来,礼有纬书,汉代诸儒颇多著述,

讨寻祭玉,并无尺寸之说。魏、晋之后,郑玄、王肃之学各有生徒,《三礼》、

《六经》无不论说,检其书,亦不言祭玉尺寸。臣等参验画图本书,周公所说正

经不言尺寸,设使后人谬为之说,安得便入周图?知崇义等以诸侯入朝献天子夫

人之琮璧以为祭玉,又配合“羡度”、“肉好”之言,强为尺寸,古今大礼,顺

非改非,于理未通。

又据尹拙所述礼神之六玉,称取梁桂州刺史崔灵恩所撰《三礼义宗》内“昊

天及五精帝圭、璧、琮、璜皆长尺二寸,以法十二时;祭地之琮长十寸,以效地

之数。”又引《白虎通》云:“方中圆外曰璧,圆中方外曰琮。”崇义非之,以

为灵恩非周公之才,无周公之位,一朝撰述,便补六玉阙文,尤不合礼。

臣等窃以刘向之论《洪范》,王通之作《元经》,非必挺圣人之姿,而居上

公之位,有益于教,不为斐然。臣等以灵恩所撰之书,聿稽古训,祭玉以十二为

数者,盖天有十二次,地有十二辰,日有十二时,封山之玉牒十二寸,园丘之笾

豆十二列,天子以镇圭外守,宗后以大琮内守,皆长尺有二寸。又裸圭尺二寸,

王者以祀宗庙。若人君亲行之郊祭,登坛酌献,服大裘,搢大圭,行稽奠,而手

秉尺二之圭,神献九寸之璧,不及礼宗庙裸圭之数,父天母地,情亦奚安?则灵

恩议论,理未为失,所以自《义宗》之出,历梁、陈、隋、唐垂四百年,言礼者

引为师法,今《五礼精义》、《礼》、《郊祀录》皆引《义宗》为标准。近

代晋、汉两朝,仍依旧制。周显德中,田敏等妄作穿凿,辄有更改。自唐贞观之

后,凡三次大修五礼,并因隋朝典故,或节奏繁简之间稍有厘革,亦无改祭玉之

说。伏望依《白虎通》、《义宗》、唐礼之制,以为定式。

又尹拙依旧图画釜,聂崇义去釜画镬。臣等参详旧图,皆有釜无镬。按《易

·说卦》云“坤为釜”,《诗》云“惟锜及釜”,又云“溉之釜鬲”,《春秋传》

云“锜釜之器”,《礼记》云“燔黍捭豚”,解云“古未有甑釜,所以燔捭而祭。”

即釜之为用,其来尚矣,故入于《礼图》。今崇义以《周官》祭祀有省鼎镬,供

鼎镬,又以《仪礼》有羊镬、豕镬之文,乃云画釜不如画镬。今诸经皆载釜之用,

诚不可去。又《周》、《仪礼》皆有镬之文,请两图之。又若观诸家祭祀之画,

今代见行之礼,于大祀前一日,光禄卿省视鼎镬。伏请图镬于鼎下。

诏从之。未几,崇义卒,《三礼图》遂行于世,并画于国子监讲堂之壁。

崇义为学官,兼掌礼,仅二十年,世推其该博。郭忠恕尝以其姓嘲之曰:

“近贵全为聩,攀龙即作聋。虽然三个耳,其奈不成聪。”崇义对曰:“仆不能

为诗,聊以一联奉答。”即云:“勿笑有三耳,全胜畜二心。”盖因其名以嘲之。

忠恕大惭,人许其机捷而不失正,真儒者之戏云。

邢昺,字叔明,曹州济阴人。太平兴国初举《五经》,廷试日,召升殿讲

《师》、《比》二卦,又问以群经发题。太宗嘉其精博,擢《九经》及第,授大

理评事、知泰州盐城监,赐钱二十万。昺以是监处楚、泰间,泰僻左而楚会要,

盐食为急,请改隶楚州,从之。明年,召为国子监丞,专讲学之任。迁尚书博士,

出知仪州,就转国子博士。代还,赐绯,选为诸王府侍讲。雍熙中,迁水部员外

郎,改司勋。端拱初,赐金紫,累迁金部郎中。

真宗即位,改司勋郎中,俄知审刑院,以昺儒者不达刑章,命刘元吉同领其

事。是冬,昺上表自陈夙侍讲讽,迁右谏议大夫。咸平初,改国子祭酒。二年,

始置翰林侍讲学士,以昺为之。受诏与杜镐、舒雅、孙奭、李慕清、崔偓牷等校

定《周礼》、《仪礼》、《公羊》、《谷梁春秋传》、《孝经》、《论语》、

《尔雅义疏》,及成,并加阶勋。俄为淮南、两浙巡抚使。初置讲读之职,即于

便坐令昺讲《左氏春秋》,侍读预焉。五年讲毕,宴近臣于崇政殿,赐昺袭衣、

金带,加器币,仍迁工部侍郎,兼国子祭酒、学士如故。知审官院陈恕丁内艰,

以昺权知院事。

景德二年,上言:“亡兄素尝举进士,愿沾赠典。”特赠大理评事。是夏,

上幸国子监阅库书,问昺经版几何,昺曰:“国初不及四千,今十余万,经、传、

正义皆具。臣少从师业儒时,经具有疏者百无一二,盖力不能传写。今板本大备,

士庶家皆有之,斯乃儒者逢辰之幸也。”上喜曰:“国家虽尚儒术,非四方无事,

何以及此!”上又访以学馆故事,有未振举者,昺不能有所建明。先是,印书所

裁余纸,鬻以供监中杂用,昺请归之三司,以裨国用。自是监学公费不给,讲官

亦厌其寥落。上方兴起道术,又令昺与张雍、杜镐、孙奭举经术该博、德行端良

者,以广学员。三年,加刑部侍郎。

昺居近职,常多召对,一日从容与上语及宫邸旧僚,叹其沦丧殆尽,唯昺独

存。翌日,赐白金千两,且诏其妻至宫庭,赐以冠帔。四年,昺以羸老艰于趋步

上前,自陈曹州故乡,愿给一年归视田里,俟明年郊祀还朝。上命坐,慰劳之,

因谓曰:“便可权本州,何须耶?”昺又言杨砺、夏侯峤同为府僚,二臣没皆

赠尚书。上悯之,翌日,谓宰相曰:“此可见其志矣。”即超拜工部尚书、知曹

州、职如故。

入辞日,赐袭衣、金带。是日,特开龙图阁,召近臣宴崇和殿,上作五、七

言诗二首赐之,预宴者皆赋。昺视壁间《尚书》、《礼记图》,指《中庸》篇曰:

凡为天下国家有九经。因陈其大义,上嘉纳之。及行,又令近臣祖送,设会于宜

春苑。大中祥符初,上东封泰山,昺表曹州民请车驾经由本州,仍令济阴令王范

部送父老诣阙,优诏答之。俄召还。车驾进发,命判留司御史台。礼毕,进位礼

部尚书。

上勤政悯农,每雨雪不时,忧形于色,以昺素习田事,多委曲访之。初,田

家察阴晴丰凶,皆有状候,老农之相传者率有验,昺多其说为对。又言:“民

之灾患,大者有四:一曰,疫,二曰旱,三曰水,四曰畜。灾岁必有其一,但或

轻或重耳。四事之害,旱为甚,盖田无畎浍,悉不可救,所损必尽。《传》曰:

‘天灾流行,国家代有。’此之谓也。”

三年,被病请告,诏太医诊视。六月,上亲临问疾,赐名药一奁、白金器千

两、缯彩千匹。国朝故事,非宗戚将相,无省疾临丧之礼,特有加于昺与郭贽者,

以恩旧故也。未几,有旨命中书召其子太常博士知东明县仲宝、国子博士知信阳

军若思还侍疾。逾月卒,年七十九,则左仆射,三子并进秩。

初,雍熙中,昺撰《礼选》二十卷献之,太宗探其帙,得《文王世子篇》,

观之甚悦,因问卫绍钦曰:“昺为诸王讲说,曾及此乎?”绍钦曰:“诸王常时

访昺经义,昺每至发明君臣父子之道,必重复陈之。”太宗益喜。上尝因内阁暴

书,览而称善,召昺同观,作《礼选赞》赐之。昺言:“家无遗稿,愿得副本。”

上许之。缮录未毕而昺卒,亟诏写二本,一本赐其家,一本俾置冢中。

昺在东宫及内庭,侍上讲《孝经》、《礼记》、《论语》、《书》、《易》、

《诗》、《左氏传》。据传疏敷引之外,多引时事为喻,深被嘉奖。上尝问:

“管仲、召忽皆事公子纠,小白之入,召忽死之,管仲乃归齐相桓公。岂非召忽

以忠死,而管仲不能固其节,为臣之道当若是乎?又郑注《礼记·世子篇》云:

‘文王以勤忧损寿,武王以安乐延年。’朕以为本经旨意必不然也。且夏禹焦劳,

有玄圭之赐,而享国永年。若文王能忧人之心,不自暇逸,纵无感应,岂至亏损

寿命耶?”各随其事理以对。

先是,咸平中,王钦若知贡举,有告其受举人贿赂者,下御史台鞫得状,钦

若自诉,诏昺与边肃、毋宾古、阎承翰就太常寺覆推。昺力辨钦若,而洪湛抵罪,

钦若以是德之。昺之厚被宠顾,钦若与有功焉。

仲宝贪猥不才,举止率易,士大夫多鄙笑之。钦若在中书,用为三司判官,

后至祠部郎中,坐赃黜官,卒。若思终于驾部郎中。

孙奭,字宗古,博州博平人。幼与诸生师里中王彻,彻死,有从奭问经者,

奭为解析微指,惊服,于是门人数百皆从奭。后徙居须城。

《九经》及第,为莒县主簿,上书愿试讲说,迁大理评事,为国子监直讲。

太宗幸国子监,召奭讲《书》,至“事不师古,以克永世,匪说攸闻”,帝曰:

“此至言也。商宗乃得贤相如此耶!”因咨嗟久之。赐五品服。真宗以为诸王府

侍读。会诏百官转对,奭上十事。判太常礼院、国子监、司农寺,累迁工部郎中,

擢龙图阁待制。

奭以经术进,守道自处,即有所言,未尝阿附取悦。大中祥符初,得天书于

左承天门,帝将奉迎,召宰相对崇政殿西庑。王旦等曰:“天贶符命,实盛德之

应。”皆再拜称万岁。又召问奭,奭对曰:“臣愚,所闻‘天何言哉’,岂有书

也?”帝既奉迎天书,大赦改元,布告其事于天下,筑玉清昭应宫。是岁,天书

复降泰山,帝以亲受符命,遂议封禅,作礼乐。王钦若、陈尧叟、丁谓、杜镐、

陈彭年皆以经义左右附和,由是天下争言符瑞矣。

四年,又将祀汾阴,是时大旱,京师近郡谷踊贵,奭上疏谏曰:“先王卜征,

五年岁习其祥,祥习则行,不习则增修德而改卜。陛下始毕东封,更议西幸,殆

非先王卜征五年慎重之意,其不可一也。夫汾阴后土,事不经见。昔汉武帝将封

禅,故先封中岳,祠汾阴,始巡幸郡县,遂有事于泰山。今陛下既已登封,复欲

幸汾阴,其不可二也。古者圜丘方泽,所以郊祀天地,今南北郊是也。汉初承秦,

唯立五畤以祀天,而后土无祀,故武帝立祠于汾阴。自元、成以来,从公卿之议,

遂徙汾阴后土于北郊,后之王者多不祀汾阴。今陛下已建北郊,乃舍之而远祀汾

阴,其不可三也。西汉都雍,去汾阴至近。今陛下经重关,越险阻,轻弃京师根

本,而慕西汉之虚名,其不可四也。河东,唐王业之所起也。唐又都雍,故明皇

间幸河东,因祠后土。圣朝之兴,事与唐异,而陛下无故欲祀汾阴,其不可五也。

昔者周宣王遇灾而惧,故诗人美其中兴,以为贤主。比年以来,水旱相继,陛下

宜侧身修德,以答天谴,岂宜下徇奸回,远劳民庶,盘游不已,忘社稷之大计?

其不可六也。夫雷以二月启蛰,八月收声,育养万物,失时则为异。今震雷在冬,

为异尤甚。此天意丁宁以戒陛下,而反未悟,殆失天意,其不可七也。夫民,神

之主也,是以圣王先成民而后致力于神。今国家土木之功累年未息,水旱几沴,

饥馑居多,乃欲劳民事神,神其享之乎?此其不可八也。陛下必欲为此者,不过

效汉武帝、唐明皇,巡幸所至,刻石颂功,以崇虚名,夸示后世尔。陛下天资圣

明,当慕二帝、三王,何为下袭汉、唐之虚名,其不可九也。唐明皇以嬖宠奸邪,

内外交害,身播国屯,兵交关下,亡乱之迹如此,由狃于承平,肆行非义,稔致

祸败。今议者引故事以为盛烈,乃欲倡导陛下而为之,臣切为陛下不取,此

其不可十也。臣言不逮意,陛下以臣言为可取,愿少赐清问,以毕臣说。”

帝遣内侍皇甫继明就问,又上疏曰:

陛下将幸汾阴,而京师民心弗宁,江、淮之众困于调发,理须镇安而矜存之。

且土木之功未息,而夺攘之盗公行,外国治兵,不远边境,使者虽至,宁可保其

心乎?昔陈胜起于徭戍,黄巢出于凶饥,隋炀帝勤远略而唐高祖兴于晋阳,晋少

主惑小人而耶律德光长驱中国。陛下俯从奸佞,远弃京师,涉仍岁荐饥之墟,修

违经久废之祠,不念民疲,不恤边患。安知今日戍卒无陈胜,饥民无黄巢,英雄

将无窥伺于肘腋,外敌将无观衅于边陲乎?

先帝尝议封禅,寅畏天种,寻诏停寝。今奸臣乃赞陛下力行东封,以为继成

先志。先帝尝欲北平幽朔,西取继迁,大勋未集,用付陛下,则群臣未尝献一谋、

画一策,以佐陛下继先帝之志者,反务卑辞重币,求和于契丹,蹙国縻爵,姑息

于继迁,曾不思主辱臣死为可戒,诬下罔上为可羞。撰造祥瑞,托鬼神,才毕

东封,便议西幸,轻劳车驾,虐害饥民,冀其无事往还,便谓成大勋绩。是陛下

以祖宗艰难之业,为奸邪侥幸之资,臣所以长叹而痛哭也。夫天地神只,聪明正

直,作善降之百祥,作不善降之百殃,未闻专事笾豆簠簋,可邀福祥。《春秋传》

曰:“国之将兴,听于民;将亡,听于神。”愚臣非敢妄议,惟陛下终赐裁择。

后天下数有灾变,又言:“古者五载巡守,有国之事尔,非必有紫气黄云,

然后登封,嘉禾异草,然后省方也。今野雕山鹿,郡国交奏,秋旱冬雷,群臣率

贺,退而腹非窃笑者比比皆是。孰谓上天为可罔,下民为可愚,后世为可欺乎?

人情如此,所损不细,惟陛下深鉴其妄。”

六年,又上疏曰:“陛下封泰山,祀汾阴,躬谒陵寝,今又将祠于太清宫,

外议籍籍,以谓陛下事事慕效唐明皇,岂以明皇为令德之主耶?甚不然也。明皇

祸曹之迹有足为深戒者,非独臣能知之,近臣不言者,此怀奸以事陛下也。明皇

之无道,亦无敢言者,及奔至马嵬,军士已诛杨国忠,请矫诏之罪,乃始谕以识

理不明,寄任失所。当时虽有罪己之言,觉寤已晚,何所及也。臣愿陛下早自觉

寤,抑损虚华,斥远邪佞,罢兴土木,不袭危乱之迹,无为明皇不及之悔,此天

下之幸,社稷之福也。”帝以为“封泰山,祠汾阴,上陵,祀老子,非始于明皇。

《礼》今世所循用,不可以天宝之乱,举谓为非也。秦为无道甚矣,今官名、

诏妙、郡县犹袭秦旧,岂以人而废言乎?”作《解疑论》以示群臣。然知奭朴忠,

虽其言切直,容之而弗斥。

久之,以父老请归田里,不许,以知密州。居二年,迁左谏议大夫,罢待制。

还,纠察在京刑狱。是时初置天庆、天祺、天贶、先天、降圣节,天下设斋醮张

燕,费甚广。奭又请裁省浮用,不报。复出知河阳,又求解官就养,迁给事中,

徙垧州。

天禧中,朱能献《乾佑天书》。复上疏曰:

朱能者,奸憸小人,妄言祥瑞,而陛下崇信之,屈至尊以迎拜,归秘殿以

奉膊,上自朝廷,下及闾巷,靡不痛心疾首,反唇腹非,而无敢言者。

昔汉文成将军以帛书饭牛,既而言牛腹中有奇书,杀视得书,天子识其手迹。

又有五利将军妄言,方多不仇,二人皆坐诛。先帝时有侯莫陈利用者,以方术暴

得宠用,一旦发其奸,诛于郑州。汉武可谓雄材,先帝可谓英断。唐明皇得《灵

宝符》、《上清护国经》、《宝券》等,皆王鉷、田同秀等所为,明皇不能显

戮,怵于邪说,自谓德实动天,神必福我。夫老君,圣人也。傥实降语,固宜不

妄,而唐自安、史乱离,乘舆播越,两都荡覆,四海沸腾,岂天下太平乎?明皇

虽况得归阙,复为李辅国劫迁,卒以忧终,岂圣寿无疆、长生久视乎?以明皇之

英睿,而祸患猥至曾不知者,良由在位既久,骄亢成性,谓人莫己若,谓谏不足

听#心玩居常之安,耳熟导谀之说,内惑宠嬖,外任奸回,曲奉鬼神,过崇妖妄。

今收见老君于阁上,明日见老君于山中。大臣尸禄以将迎,端士畏威而缄默。既

惑左道,既紊政经,民心用离,变起仓卒。当是之时,老君宁肯御兵,宝符安能

排蒲邪?今朱能所为,或类于此,愿陛下思汉武之雄材,法先帝之英断,鉴明皇

之踪祸,庶几灾害不生,祸乱不作。

未几,能果败。奭又尝请减修寺度僧,帝虽未用其言,尝令向敏中谕令陈时

政访失奭以纳谏、恕直、轻徭、薄敛四事为言,颇施行焉。

复十户,以供洒扫。乘生灵珍,袭爵,历秘书郎,太和十九年,改封崇圣侯,邑

百户。灵珍生文泰。文泰生渠,北齐文宣帝天保元年,改封恭圣侯。后周宣帝大

象二年,追封孔子为邹国公,以渠袭爵,邑百户。

渠生长孙,隋文帝复封长孙为邹国公。长孙生嗣哲,应制举,历泾州司兵参

军、太子通事舍人,大业四年,改封绍圣侯、邑百户。嗣哲生德伦,唐太宗贞观

十一年,封褒圣侯,邑百户,朝会位同三品,复其子孙。则天天授二年,赐德伦

玺书、衣服。德化生崇基,袭侯,中宗神龙元年,授朝散大夫。崇基生璲之,

玄宗中,历国子四门博士、邠王府文学、蔡州长史。二十七年,诏追谥孔子

为文宣王,改封褒圣侯禘之为袭文宣公,兼兖州长史。璲之生萱,袭封,历兖

州泗水令。萱生齐卿,德宗建中三年,诏以齐卿为兖州司马,陷于东平,卒。至

宪宗元和十三年,平李师道,其子惟晊归鲁,诏以惟晊为兖州参军,奉夫子

祀,复五十户,以供洒扫。惟晊生策,会昌元年,历国子监丞、尚书博士。充弘文馆学士、判馆事。议者以敏止可任学官,宰相桑维翰闻之,即改授检校右

仆射,复为祭酒。汉乾佑中,拜尚书右丞,判国子监。

周广顺初,改左丞,遣使契丹,将岁赂钱十万贯,止其侵剽,契丹不许。周

祖将亲郊,命权判太常卿事。世宗即位,真拜太常卿、检校左仆射,加司空。显

德五年,上章请老,赐诏曰:“卿详明礼乐,博涉典坟,为儒学之宗师,乃荐绅

之仪表。朕方资旧德,以访话言,遽览封章,愿致官政。引年之制难著旧文,尊

贤之心方深虚伫,所请宜不允。”迁工部尚书。俄再上表愿归故乡,以遂首丘之

志,改太子少保致仕,归淄州别墅。恭帝即位,加少傅。开宝四年,卒,年九十

二。

敏解官归乡,有良田数十顷,多酿美酒待宾客。体强少疾,徒步往来闾巷间,

不以杖。每日亲授诸子经。自作父墓碑,辞甚质。敏尝使湖南,路出荆渚,以印

本经书遗高从诲,从诲谢曰:“祭酒所遗经书,仆但能识《孝经》耳。”敏曰:

“读书不必多,十八章足矣。如《诸侯章》云‘在上不骄,高而不危,制节谨度,

满而不溢’,皆至要之言也。”时从诲兵败于郢,故敏以此讽之,从诲大惭。

敏虽笃于经学,亦好为穿凿,所校《九经》,颇以独见自任,如改《尚书·

盘庚》“若网在纲”为“若纲在纲”,重言“纲”字。又《尔雅》“椴,木槿”

注曰:“日及”,改为“白及”。如此之类甚众,世颇非之。

子章,至殿中丞。

辛文悦者,不知何许人。以《五经》教授,太祖幼时从其肄业。周显德中,

划粥断齑 (窖金苦读 窖金捐僧) 范仲淹随母改嫁到长山朱家,更名换姓,生活条件十分清贫。7岁时,生母谢氏教他识字,买不起笔墨纸张,只得在地上用树枝练习写字,10岁时才入私塾读书。但艰难的生活抵挡不住范仲淹对知识的渴望,他读书非常刻苦,15岁即被举为学究,并受到本县告老还乡的右谏议大夫姜遵的青睐,称其“他日中不惟显官,当立盛名于世”。 范仲淹曾在继父友人的引荐下在邹平醴泉寺读书。醴泉寺地处群山环抱之中,环境幽雅,是一处安心读书的理想之地。寺内住持慧通大师学问精深,对范仲淹疼爱有加,向他传授《易经》、《左传》、《战国策》、《史记》及诗词歌赋,生活上也处处周济他。这引起一些小和尚的嫉妒,常常吵吵嚷嚷扰乱安静,又以“饭后钟”相戏弄。为逃避寺内喧嚣,范仲淹找到寺南一僻静山洞读书,用家中送来的小米一次煮一锅,待凉后划上一个十字,每顿吃一块,再切上一点野菜,撒上盐末下饭,这就是邹平妇孺皆知的“读书洞”、“划粥断齑”的故事。据江少虞的《宋朝事实类苑》记载,范仲淹“惟煮粟米二合作粥一器,经宿遂凝,以刀为四块,早晚取二块,断薤十数茎,酢汁半盅,入少盐,煖而啖之,如此者三年”。 有一次,范仲淹在洞中读书时,两只老鼠跳进粥锅吱吱乱叫,他抬头一看,是一白一黄两只小老鼠。范仲淹忙将老鼠驱赶出去。两鼠慌忙逃出洞外,钻到荆树两侧。范仲淹追到树下,见一侧鼠洞闪着黄光,一侧鼠洞闪着白光,他很惊奇,取来铁锹挖开一侧鼠洞,下面竟然是一个大地窖,扒开土石,却是满满一窖黄金,他随手埋好。又挖开另一侧鼠洞,见是一窖白银,仍不动分文,埋好如初,复回洞中挑灯夜读。 离开寺中三十年后,醴泉寺遭受火灾,慧通大师不忍寺庙毁在自己手中,便派人找到已延州戍边的范仲淹求援。范仲淹询问了寺庙的情况,热情款待来人,但只字不提援修寺庙的事情,临走时修书一封并赠送了两包上好的茶叶,让来人回复慧通大师。庙中和尚听说范仲淹闭口不提修庙一事,心中愤然。一天,慧通大师展信见是一首五言诗:“荆东一池金,荆西一池银,一半修寺院,一半济僧人。”慧通等人对范仲淹不贪财货、密覆不取的高尚品格更添无限敬意,用所掘金银修缮寺庙,醴泉寺得以复兴。这便是邹平妇孺皆知的“窖金苦读”、“窖金捐僧”的故事。范仲淹在醴泉寺苦读三年,这在他的一生中具有重要意义。一方面他刻苦攻读,博览群书,打下了雄厚的知识基础;另一方面,培养和锻炼了他吃苦耐劳的精神和克服困难的顽强意志。 范仲淹在醴泉寺苦读之际,感到独学无友,孤陋寡闻,于是两次外出游学。《范文正公文集》有一首诗《赠广宣大师》云:“忆昔同游紫云阁,别来三十二回春。白头相见双林下,犹是清朝未退人。”写的是范仲淹18岁时与广宣大师交游的经历。二年后的大中祥符元年(1008),他又由山东长山远赴长安(今西安)游学半年,寻师访友,增长见识。据范仲淹为王镐所写《鄠郊友人王君墓表》云:“时祥符记号之初载,某薄游至止,及公之门,因与君交执,复得二道士汝南周德宝、临海屈元应者,蚤暮过从。”他在关中结识了隐士王镐,在其别墅“倚高松,听长笛”,后来又认识了道士周德宝和屈元应,周精于篆刻,屈对《易》有研究,且都琴艺高超。范仲淹与他们一起读《易》抚琴,“相与啸傲于鄠、杜之间。”另据《续资治通鉴》记载:“(大中祥符二年)二月,(真宗)令陕西发廪振(赈)粜,旱故也。”范仲淹两次游学的经历,不仅使他结识众多良师益友,汲取儒学与佛道教义,拓宽了视野,而且关中游学期间,正值陕西大旱,一路上亲眼目睹老百姓因灾情严重而饿死病死的惨状,使他深切感受到社会的黑暗与腐败,民间的苦难与不平,增强了他救民于水火的使命感和责任感。 范仲淹“少有志操”,很早便立下“不为良相,便为良医”的壮志。据宋赵善臻《自警篇》描述:范文正公微时,尝诣灵祠求祷曰:“他时得相位乎?”不许。复祷之曰:“不然,愿为良医。”亦不许。既而又曰:“夫不能利泽生民,非大丈夫之志也。”欧阳修《资政殿学士户部侍郎文正范公神道碑铭(并序)》记载:“公少有大节,其于富贵贫贱、毁誉欢戚,不一动其心,而慷然有志于天下,常自诵曰:士当先天下之忧而忧,后天下之乐而乐也。”